据francetvinfo等多家法媒报道，虽然居住者在场的入室抢劫（home-jacking，涵盖了居住者在场时的所有盗窃行为）不算新鲜事，但入室盗窃的主要目标并不是富有的名人网红，而是主要是“被认为有钱”的普通人。不仅如此，2023年，法国当着居住者在场的入室盗窃案增加了8%，而且不少窃贼都是未成年惯犯，团队也往往通过Telegram临时招募参与者。
01 首要目标：普通“有钱人”
此前，名厨、歌星、球员被入室盗窃的案例纷纷见诸报端，例如最近法国网红加斯特·哈巴什（Just Riadh，巴黎郊区Magny-le-Hongre），还有去年底著名糕点师利尼亚克（Cyril Lignac，巴黎3区）、歌手维塔（Vitaa，巴黎郊区Rueil-Malmaison）、主持人纪尧姆·普利（Guillaume Pley，巴黎郊区Rueil-Malmaison）、巴黎圣日尔曼俱乐部的2名门将吉安路易吉·多纳鲁马（Gianluigi Donnaruma，巴黎8区）和莱特利耶（Alexandre Letellier，伊夫林省）、知名主播布鲁诺·吉永（Bruno Guillon，伊夫林省Tessancourt-sur-Aubette）、法国前城市部长及富豪贝尔纳·塔皮（Bernard Tapie，Combs-la-Ville）都纷纷遭到暴力入室抢劫，甚至非法囚禁。
▲ 2月18日至19日晚，三名男子闯入网红Just Riadh的家中，并用刀威胁他交出贵重物品。（法新社图）
由于这些名人常在社交网络上“炫富”，暴露其信息的社媒账户也成为了窃贼的绝佳信息来源。不过，据打击有组织犯罪中央办公室 (OCLCO) 副主任纪尧姆·马尼利尔 (Guillaume Maniglier) 表示，除了较富裕街区和明星网红，窃贼的目标其实首先是“普通人”，或者说“让人认为有钱的普通人”，其中包括许多工匠、企业主等，只是“明星效应”使得媒体侧重于报道相关的名人受害案。根据 OCLCO 提供的数据，政府2023年记录了 515起home-jacking事件，而 2022 年为 475 起，增幅略高于 8%。home-jacking场景通常是类似的：蒙面男子进入目标地点，大多数时候都不是暴力闯入，因为“他们假装是送货员、邻居、工人”等。同样，盗窃团伙也越来越频繁地使用社交网络来定位普通受害者：“在你家外面拍一张自拍，就足以泄露你的地址，”专门处理此类案件的律师大卫·苏丹（David Sudan）表示：“更不用说房屋内部的照片，它们都提供了有价值的信息”。纪尧姆·马尼利尔还透露，犯罪分子之间也有很多关于“计划”的交流：“一个人获得了有趣的信息，就会拿去与另一个团队交换。”不得不说，送货员也是重点关注对象：“他们很容易被贿赂，而且拥有不少地址信息，”律师大卫·苏丹补充道。
▲ 拥有地址信息的送货员是很多犯罪分子拉拢的对象。（法新社图）
多年来，律师还观察到犯罪团伙行动方式的转变：虽然后者以前更喜欢在居住者不在场的情况下进行“传统”的入室盗窃，但现在他们更倾向于后者能在场：“他们觉得，这样将能更容易地恐吓受害者交出密码、打开保险箱。”凡尔赛司法警察打击盗匪大队负责人弗朗彻强调，这些暴力入室抢劫犯“有时只有15至16岁”，想通过入室抢劫在帮派内部获得晋升。在巴黎大区，至少有5到10个团队利用这种手法从事犯罪活动。同样，BFMTV新闻台消息也证实，窃贼年纪越来越小，并往往被更老练的窃贼招募。这些年轻人得到的案件相关信息和酬劳都非常少，例如“分赃”数额往往是几千欧元。
▲ 警方称，越来越多青少年惯犯参与入室盗窃。（法新社图）
总的来说，盗窃团伙有两种“配置”：一方面，是准备充分、“配备了战争武器”的“专业”队伍。纪尧姆·马尼利尔指出，他们在上游开展了“大量工作”，并拥有后勤保障，使他们能够“扩展到海外”。例如，一月底，里昂地区的几个团伙被捕，后者的目标是瑞士手表公司的经理。“绑架了目标受害者后，他们到受害者的公司去盗抢珠宝黄金……”这些经验丰富的犯罪者平均年龄在“30至40岁”，“会使用暴力逼供，迫使受害者或其家人开口。”然而，此类“专业人士”只占一小部分，大多数团伙都由上述提到的年轻惯犯组成。“大多数年龄在 16 岁到 25岁之间，”巴黎警局发言人卢布纳·阿塔 (Loubna Atta) 结合大巴黎地区数据指出。 调查人员甚至发现了曾被捕的盗窃惯犯：“我们还抓过只有14 岁的少年，大多数还不到 20 岁，”一位负责调查最严重、最复杂案情的司法警察内部高层消息人士表示：“这些青少年此前因普通犯罪而存有案底，例如藐视法庭、参与骚乱、或在火车站偷电话等”，有些少年已经“有吸毒史”。律师莎乐美·科恩 (Salomé Cohen) 曾为一些在未成年时就曾入狱的罪犯辩护：“他们出狱后重操旧业，然后20 岁、21 岁的时候再被关三到四年。刑期很重，因为受害者因素经常被考虑到量刑中。”为参与此类案件的几名被告辩护的巴黎律师协会律师莎乐美·科恩 (Salomé Cohen) 指出，不少人正在放弃贩毒，因为后者是一项“必须进行某种形式历练”才能脱颖而出的行业。更不用说这行的危险系数正在增加：2022 年至 2023 年间，贩毒相关的凶杀案或谋杀未遂的数量猛增了57%。这一现实足以让那些希望“入行”的人感到不寒而栗。 相比之下，盗窃抢劫的“门槛”看上去要低得多：这位律师分析道：“许多人都觉得，在某种程度上，房屋盗窃是每个人都能做的，有时候甚至不需要武器就可以开始抢劫。”
▲ 人们普遍认为，盗窃抢劫的“门槛”看上去要低得多。（法新社图）
大卫·苏丹表示，犯罪者还往往使用“非常不同的设备，例如锤子或电击枪”。实际上，室内盗窃的“低门槛”为“非常业余的团队开辟了道路”，这些“草台班子”的“犯罪准备工作往往很少，并且更容易被捕。”例如，1月1日至2日晚，四名年龄在19岁至 23 岁之间的男子在丰特奈苏布瓦（Fontenay-sous-Bois）试图入室盗窃时被捕。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被告的律师表示：“他们几乎来自伊夫林省的相邻地点，但彼此并不认识，是实施盗窃案前一天在Telegram 上被招募的。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被许诺会得到不错的战利品。”
▲ 有的犯罪团伙彼此并不认识，实施盗窃案前一天在Telegram 上被招募的。（法新社图）
连在Fun Radio 的主持人布鲁诺·吉永在家中遭遇劫持事件中，上场的也是临时拼凑的“草台班子”：“三名犯罪者中，有两人拿袜子充当手套，”一名负责此案的警官说道。据他说，“他们应该是在作案一小时前才接到任务。”在这种情况下，由于攻击者缺乏经验，也会更加惊慌地实施暴力行为：“由于袭击者信心不足，只要遭遇一点反抗，就容易惊慌失措，并因此而毫不犹豫地向受害者发起攻击。”
▲ 2021年4月，法国前城市部长及富豪贝尔纳·塔皮在其位于巴黎郊区塞纳-马恩省（Seine-et-Marne）Combs-la-Ville市的住所遭到入室抢劫和殴打。（法新社图）
这名警官举例援引了另一起案件：12 月初在 Viroflay（伊夫林省）的一起绑架案中，两名老人“严重受伤”：“两位老人挣扎了，结果脸部被击中”。其实单从体力来看，老人本身的威胁较为有限，因为个子矮小、且都是八十多岁，犯罪者事后也很快被抓获。这名警官评价道：“毫无疑问，袭击者下了狠手”。谈到未来，纪尧姆·马尼利耶希望该“低门槛”犯罪现象能够减少：“近几个月来，有大量犯罪团伙被捕，要么是警方持续数月调查的成果，要么是被抓了现行。这肯定对这些犯罪网络产生了遏制作用。”（欧洲时报/ 靖树编译）
编辑：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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