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能代表英国的塔并不是Big Ben,而是孤独站在海边的它们

英伦圈 2018-10-17 15: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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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到英国的标志性建筑,大多数人想到的不是伦敦眼,就是大本钟,顶多脑海背面还隐约冒出来一个白金汉宫。


和白金汉宫合影,是无数前来伦敦的游客共同的“必修课”。去年大本钟进入维修前的最后一次正常鸣钟,甚至引来了钟楼下这样全民举起手机的盛景▼


(图片来自金融时报)


但对英国历史真正有了解、甚至有感情的人,可能并不会觉得大本钟是最能代表英国的一座“塔”,当然这个名头也不属于伦敦塔……


而是现在已经孤独矗立在海边各处多年的灯塔


(图片来自Flickr)


为什么这么说呢?


大家都熟悉的一点是,英国最强盛的“日不落帝国”时期,所依仗的一大优势,就是当时英国领先全球的航海技术与军事水平。而在那样的背景下,灯塔对任何出海人而言,是希望的指引,也是生命的明灯。


(图片来自Historic UK)


其实无论是艺术文学还是现实生活中,灯塔都是难以忽略的存在,甚至有人把它们成为“生命守护者”。


在《英国电讯报》最新的刊物中,专栏作家盖伊·凯利(Guy Kelly)就讲述了英国灯塔的历史。


  现代灯塔的宿命:与浪为伴,遗世独立


在旁人看来,栖木岩灯塔(Perch Rock)或许是21世纪最孤独的形象了。


它傲然挺立,却空空荡荡,可有可无。这座与维拉尔半岛东北端隔海相望的灯塔,与新布莱顿(New Brighton)栈桥近在咫尺。漫漫长日,每隔几个小时,就会被潮汐裹挟,再被释放。


——它的命运大抵如此。如今,这座白色灯塔守护着一段波澜不惊的英国海岸线。


(英国电讯报 Leo Goddard 摄)


现代船只配备了导航设备,只需要与新布莱顿保持一定距离,稍作休整,查看来往船只,就可以安全地向上游巡航。


然而,那些往来船只与灯塔“相依为命”的日子似乎并不遥远。虽然它现在看上去安宁祥和,但在近一个半世纪里,高达95英尺的栖木岩灯塔对梅西河的水手而言,代表安全与危险只有一步之遥。


除暗礁以外,海沙、浓雾和巨浪都威胁着旧船的平稳航行。危险就在周围,哨兵般的灯塔永远是可以依赖的地方。而灯塔最后一次被点亮,已经是45年前了。


(图片来自Wirral History)


  为寻找灯塔,踏遍不列颠


目前,英国海域保留着20座海上灯塔,其中18个仍在使用,尽管它们已经实现了自动化,只有工程师偶尔造访。


当然,早在公元前3世纪就出现了灯塔,人们认为亚历山大灯塔就建于那时。不过,海上灯塔出现得更晚,而且是一种大胆创新。


18世纪末期,英国海洋贸易蓬勃发展,沉船和溺水事件不时发生。为了防止生命(和货物)损失,那个时代顶级的发明家面临一项任务——建造警示灯。


这些警示灯不光建在山顶,因为英国各地仍有数百个沿海灯塔,还要建在最危险的航运路线上。有些海上灯塔建造期间就被遗弃,有些没有经受住时间的考验,但大部分仍和200年前一样坚固,这也说明了建筑工人的高超技艺。


(图片来自Strange Sounds)


汤姆·南科拉斯(Tom Nancollas)今年30岁,在伦敦工作,是一名建筑保护主义者,还在英格兰遗产委员会锻炼过一段时间。


为了寻找灯塔,南科拉斯几乎跑遍了不列颠群岛的每个角落,最终选择了7座灯塔作为样本,其中包括德文郡和康沃尔郡海岸附近的艾迪斯顿(Eddystone)灯塔、苏格兰安格斯附近的贝尔灯塔(Bell Rock)、以及爱尔兰最南点的法斯特耐特灯塔。


艾迪斯顿灯塔。(图片来自Photographers Resource)


作为英国第四大古老的海上灯塔,栖木岩灯塔之所以入选,是因为它难以接近,乔治亚晚期风格的内饰几乎原样保留了下来。由于后期开发,现在人们可以在退潮时步行到达灯塔。


南科拉斯2016年在这里度过了一个夜晚,并将经历写成了书中章节。


  三个守塔人的传说


栖木岩灯塔建造于1827年至1830年之间,沿袭了约翰·斯密顿(John Smeaton)的建筑技巧。他设计了英国第三座、也是最知名的艾迪斯顿灯塔(后来被新灯塔取代,但斯密顿的灯塔在普利茅斯得以重建),比栖木岩灯塔早70年。


斯密顿的创作灵感来源于自然形成的橡树,他的作品同样坚固,成为了范本之作,而栖木岩灯塔就证明了它的持久性。南科拉斯说:


“真了不起,它们是人类创造的最坚固的结构。这种设计遍布全球,经得起一切考验。它们是圆形的,可以让风和水都绕着走。”


鸽子们是灯塔现在最忠实的伙伴。(图片来自Unsplash)


建造海上灯塔时,大英帝国非常富裕,但是从岸上运来成千上万吨花岗岩,并完成组装工作,仍是那个时代最伟大的建造行为之一。普通人观望灯塔,只会想到它们的功能或附加意义。


海上灯塔确实震撼,但建造海上灯塔的行为也同样震撼,这期间丧失了工具、船只乃至生命,但人们最终成功了。


一个世纪以来,都有守塔人住在栖木岩灯塔,直到1924年,人们认为这里不再需要工程师常驻。


今天的英国已经没有守塔人了,最后一座灯塔在20年前实现自动化,但这曾经是份有声望的工作。19世纪,栖木岩守塔人能获得相当于现在6万英镑的薪资。


南科拉斯说:


“你知道为什么要有三个守塔人吗?据说在威尔士附近的史莫斯(Smalls)灯塔,原先只有两个守塔人,其中一个病死了。另一人害怕别人说是他杀害了对方,就把尸体留在那里,等着下一艘补给船的到来。结果,补给船无法靠近他们,他就这样和尸体同居了好几个月。”


(图片来自Wikipedia)


  “我们塑造建筑,建筑又塑造了我们”


现在灯塔,无疑是艺术家的朋友。


一个由光束和力量组成的遥远意象,可以带来安抚,也可以带来危险;或许是个凶兆,也或许是个朋友。


发现灯塔的多重喻义之人,除了写到过它的伍尔芙,还有不少艺术家。埃德加·爱伦·坡(Edgar Allan Poe)的遗作名为《灯塔》;罗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Robert Louis Stevenson)的家族从事灯塔建造工作,给予他灵感;约瑟夫·玛罗德·威廉·特纳(JMW Turner)在1819年就绘制了暴风雨中的贝尔灯塔;电影导演更是无数次演绎了灯塔形象。对了,别忘了弗朗西斯·斯科特·菲茨杰拉德(F Scott Fitzgerald)描绘的那盏灯,遥远而闪烁,缥缈而动人。


(图片来自Art Now and Then)


南科拉斯说:


“它们意义丰富,多年来以不同的方式展现出来。灯塔既有向往之情,也有孤独之情。孩子们学习守塔人时,想不到还有谁比他们更孤独,而正是这些人,毫无私心地服务社会。我想这有点像丘吉尔所言,‘我们塑造建筑,建筑又塑造了我们。’”


重返栈道,栖木岩灯塔又是一副空荡、孤独的样子。很快,潮水就会再次袭来,但它已经做好了准备。它总是做好了准备。


(英伦圈综编,编辑:Moo,原文刊载自《欧洲时报》英国版与《英国电讯报》联合专版,原作者:Guy Kelly,翻译:刘望山,图片除标注外均来自网络,转载请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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