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4日周一，波尔多刑事法庭对一个在法国各地运作的卖淫网络进行了审判，其中有两位中国姐妹受审。
图源：法新社/François GUILLOT
中国姐妹受审！ 这次，波尔多刑事法庭审理的是一个在法国各地运作的卖淫网络。庭审将持续四天，其中，两名中国姐妹和其中一人的丈夫被指控“拉皮条”（proxénétisme），并且，有组织地贩运人口、洗钱和参与犯罪团伙。 此案始于2020年1月的一份匿名证词，该证词举报了某公寓里不断有陌生人进出。警察检查了这个公寓，发现租户是两名中国公民，她们有在一个卖淫网站上注册。 图源：trademarksandbrandsonline.com 经过长时间的监视和电话窃听，波尔多特别法庭的调查人员确定了该案的主要组织者之一——Yan Hu，女性，47岁。 她是组织者，也是一位母亲 Yan Hu住在La Souterraine (Creuse)附近的一个小镇里，她通常在一个卖淫网站上发布广告，然后在Airbnb等平台上寻找“活动地点”。她负责组织和调度，比如联系客户、确定价格和见面地点，等等。 之前她为其它“老板”工作，在2019年自己开始招揽生意，然后把小她两岁、住在Clichy (Hauts-de-Seine) 的妹妹Xiuqin Hu也拉进来，一起“经营”到这项“生意”。 她们手下有十几个妓女，通常是中年人，法语不好，然后卖淫收入的一半付给她们。这项“生意”的客户群体遍及全法17个中型城市。 调查人员在Yan Hu的家中发现了46000多欧元的现金，都是小额钞票；在巴黎郊区她们的一处“活动地点”发现了近40000欧元。有证据证明，有些现金已经被转移到中国的账户。 她的丈夫称毫不知情 Yan Hu的丈夫为自己辩护时称，对于妻子的活动，他毫不知情。——他认为她经营的只提供中国传统按摩的机构。 法院同时指责被举报公寓的业主对这种情况视而不见——这间公寓事实上已经被改造成“妓院”。 不仅这间公寓的业主，在她们“活动”的相关城市有九名房东也受到牵连，罪名是涉嫌出租公寓进行卖淫活动。 名为“按摩院”实际是淫窝？ 你相信Yan Hu丈夫的说法吗？他认为妻子经营的是只提供按摩的机构。也许他真的不知情，也许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事实上，有不少“按摩院”实际上真是淫窝，不要被表象所迷惑哦！ 试想，也许你只是因为腰酸背痛而预订了一家按摩院，经过一番谈话，人家以为你要的是那种“服务”！天真如你，去了之后，会不会被吓到？
比如，巴黎第15区的两家按摩院因涉嫌卖淫被调查。 这两家按摩店的负责人是一名44岁的中国妇女，与一名来自图卢兹的男子结婚。她被怀疑在社交网络上招募年轻女性，一天接客可多达30多次。按摩店每次收取客人费用100至150欧元，但“按摩师”每次只能只拿到5至10欧元。 图源：20minutes.fr/FRED SCHEIBER 调查持续数月，收集到许多证据证词，最终，有9人被捕，其中包括这两家按摩院的负责人，她的中间人、她的丈夫和店里的保安，等等。
协会“组织”300家“按摩店”卖淫？ 事实上，以上事例可能都只是“冰山一角”。 Zéromacho协会"致力于打击卖淫制度和促进性别平等"，在一次大型实地调查中，该协会统计出巴黎有近300个伪装成 “按摩院”的卖淫场所。 图源：zeromacho.wordpress.com 在其研究报告中，它更是指出——巴黎的中国“按摩院”几乎都是卖淫场所。
图源：20 Minutes/V. Wartner
该协会成员在夏季对巴黎的多家按摩院进行了暗查，并重点观察了17区，在这个地区，他们发现了超过50个假装成“按摩院”的卖淫场所。其他假按摩院高度集中的区还有第16区、第9区、第14区和第15区，分别有23、25、32和35个变相卖淫地点。相对而言，巴黎中心的第1区、第2区、第3区、第4区和第6区，还有巴黎的东部第19区和第20区受影响较小。 橱窗“被大型胶画挡住” 据Zéromacho称，这些美容院一般位于人流稀少的街道上，名字听起来像亚洲的，门面质量 "低劣"，窗户 "被大型胶合图片挡住"。协会确认的按摩师中85%是中国人，14%是泰国人，他们都 "很少讲法语"。 该协会的调查人员还到其它地区的188家美容院进行调查，他们会询问是否可以进行“精准”按摩（
un massage « avec finitions
»），假按摩院的回答都是“可以”。他们还与这些按摩院的邻居，或离开美容院的客人进行过交谈，以获得更多的细节和证据。 图源：lefigaro.fr/Google Maps Zéromacho协会已向巴黎检察官提交了一份报告，称300家按摩院有猫腻，实际上是“淫窝”，这一数字也与《费加罗报》报道的数字基本相符。 图源：LeFigaro
巴黎17区是“重灾区”？
我们专门来看看“重灾区”——巴黎17区！ 图源：20minutes.fr @ V. WARTNER Zéromacho的创始人和女权主义历史学家弗洛伦斯·蒙特雷诺对此也表示困惑：“我不了解为什么巴黎17区有这种特殊性。”在他的印象里，在19世纪的时候，boulevard
Malesherbes是一些Grande cocottes [高级妓女] 的家园，其中包括作家Emile
Zola在《娜娜》中描绘的Valtesse de la Bigne。她在巴黎17区的avenue de Villiers和 rue de la
Terrasse的拐角处有一栋豪宅来作为“约会之地”。 图源：decitre.fr 记者联系到的17区市长Geoffroy Boulard，他对此也感到很恼火，他表示： “这很复杂……大约十年前，rue Legendre因为租约不贵，成为假按摩院的集中地。但现在这种现象不再局限于这条街，它已经变得普遍，甚至在更高档的社区也是如此。” 图源：维基百科 市政厅和警察在做什么？ 面对这种情况，17区区长也没有坐视不管。他声称从2011年就开始与第九区的区长合作，试图给“真正的”沙龙贴上标签，但这个提议却胎死腹中。 “我们与一定数量的专业人士进行了讨论，但从未成功，"他说，"按摩店没有像美容师、理疗师等那样的专业秩序。"他认为这使得讨论更加复杂。
在Zéromacho公布调查报告后，区长也试图从警察局了解更多情况，他在4月份给警察局局长发了一封信，甚至还让区议会6月20日对一项规定进行投票：要求“警察局长通报按摩院的数量和正在进行的关闭程序”，并“说明打算采取什么措施来加强打击按摩院中的拉皮条行为”。 区长表示，2022年17区有三家不正规的按摩院被强制关闭。而这与Zéromacho在这个地区发现的50多家假按摩院相差甚远。 所谓“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对此法国政府也并不是没有考虑过从源头上切断。 根据法国2016年4月13日的法律，进入这些虚假按摩院的客户可被处以最高1500欧元的罚款。 根据内政部的数字，法国每年开出了约有1300张罚单，而根据Scelles基金会的数据，从法律生效到2019年底，在首都有超过2260张罚单。这与卖淫的实际情况相去甚远，因为根据Zéromacho的说法，仅在巴黎的按摩院，每天就有大约3000名顾客。
假按摩院的未来会怎样？ “威慑性罚款”即将到来？ 为什么事情进展如此缓慢？弗洛伦斯·蒙特雷诺说："他们（警察与相关部门）有其他的优先事项，那就是恐怖主义"，她的协会在巴黎法院会见了BRP（打击拉皮条大队）的负责人、OCRTEH（打击人口贩运中央办公室）的负责人和负责此案的两名检察官试图推进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对于虚假按摩院和拉皮条产业没有坚定查处和压制。我理解有其他优先事项，但保护这些按摩院的妇女是一个优先事项，"巴黎17区区长杰弗里-布拉德抱怨说。 同时，Zéromacho指望着教育公众才能从根源上杜绝这一社会现象。弗洛伦斯·蒙特雷诺说： “我们能容忍巴黎在奥运会期间成为到处是妓院的首都吗？” 她还对巴黎新任检察官劳尔-贝库（Laure Beccuau）和她的副检察官朱莉-科林（Julie Colin）寄予厚望，后者在年初宣布要“对拉皮条的按摩院的负责人处以重罚，以示震慑”。 我们似乎可以期待巴黎警察局真的可以做一些什么事情来帮助惩治这些“挂羊头卖狗肉”的违法行为，然后最重要的，就像17区区长所言，保护这些“按摩院”的受害者才是重中之重。 当然，在法国还是有更多正规按摩院的，请大家一定要擦亮双眼！最后，想了解一下——你家周围有这样的假“按摩院”吗？对居住环境有影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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